什么了,那是陈晓橙小学毕业后的第三天,陈晓橙对我发了好大一场火,当着爸妈的面,同学的面。
我还记得她的脸红红的,额头上还有隐隐约约的青筋。
我本来是鼻子酸酸的看着她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她的青筋像一条条小虫子,扭扭曲曲的,有点好笑,于是嘴一咧,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了。
她愣住了,找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抬了抬手,但什么也没做,最后只抬起腿,急急地冲回房间。
后来陈晓橙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前一天的事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只是会突然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发现了,就把眼睛笑成月牙对着她,她却快速地移开目光,逃一般的离开我的视线。
终于有一天,爸妈都去上班了,不在家,陈晓橙破天荒的耐心陪我玩,拿着块糖逗着我,说要带着我上街转转,去公园玩玩。
我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开心地用头蹭她,说着好呀好呀,喊着姐姐姐姐,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跑。
她僵了一下,把我拽回来,生硬地给我穿鞋,牵着我的手,出了门。
正是盛夏,天热得要把人烤干。
姐姐带着我在街上走来走去,还给我买了串糖葫芦。
走到一个岔路口,人很多,姐姐突然松开了我的手,让我站在原地别乱跑,她要去办点事。
我看着她,懵懵的点点头,蹲下来,看着来来去去的人。
陈晓橙走的很快,我只是看着地上的蚂蚁从我的左脚爬到了我的右脚,我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我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地喊了几下姐姐,来往路人扭头瞥我一眼,又继续赶他们的路,没有人回应我,旁边一个卖红绳的老奶奶被我这几嗓子吓了一跳,上下打量我几眼,又细细的编着一根一根的绳子。
恐惧感像胶水一般向我涌来,把我黏住,困在一个朦胧的胶壳里。
我又蹲下去,掰着手指头,自己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