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用刑,边拷打,边问道:“汝等身为陛下的臣子,不想着精忠报国,却公然结成私党,相互褒奖推举,评论朝廷政治,凭空捏造事端,究竟有何阴谋勾当,还不如实招来,省得遭受皮肉之苦。”
范滂强忍着疼痛回复道:“吾闻孔仲尼曾言: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
我等只是想让好的汇到一起更清明,坏的也全到一块去坏得更臭,希望陛下能够听到我们的谏言,不想却被认为是结党。”
听到范滂这样说,王甫一时哑口无言。
见王甫不说话,范滂仰天长叹道:“古人循善道而能多福;今人循善道却要身死。
我死之后,请把我埋在首阳山边,我上不辜负皇天,下不愧于伯夷、叔齐。”
王甫听完,竟被范滂的言辞所感动,不禁对这些党人肃然起敬来。
王甫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自己在范滂面前活脱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此刻他再也无心审讯,灰溜溜的离开了监狱。
临走前,或是由于良心发现,他命令手下将这些党人身上的枷锁全部卸了下来。
待王甫走远后,寺狱的牢头带着差役照例开始挨个牢房巡视,待经过李膺等人所在的牢门时,其中一个差役趁众人不注意,悄悄地将一个纸团扔进了牢房。
次日,中常侍王甫继续带着人审讯,这次他首接提审了这些党人的所谓领袖,有着“天下模楷”之称的前司隶校尉李膺。
结果李膺出人意料地十分配合,几乎没有经过刑讯,就开始一五一十的进行交待。
可中常侍王甫看着一旁不停记录的书记官,眉头却越皱越紧。
原来,李膺看到了窦武差人送来的纸条,顿时明白了窦武等人计谋,于是他就开始三分真、七分假的向王甫“交待”起来。
终于,王甫忍无可忍,猛地一拍桌子,大吼一声:“住口!”
顿时,整个牢房变得鸦雀无声,只有书记官还在笔走蛇龙的记录着李膺刚才交待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