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处微弱的昏黄路灯下,寒风凛冽,而远处的高楼灯火通明,梨淤眯了眯眼,应该是个女孩子,蹲在马路边,黑色的长发扎成低马尾,看不清面容。
从梨淤的角度,只能看见那人白皙的皮肤,还有那垂头丧气似的小马尾。
梨淤眨眨眼,感叹道:有点儿像外婆家的小黑狗,想摸摸,大概会很温暖吧。
小黑是同她一起长大的土狗,从她记事开始,她就在外婆家,爸爸妈妈都很忙,弟弟也很小,她一个人上树下河,摸鱼打鸟,而小黑就在屁股后面跟着她。
一人一狗回回都一身灰扑扑的站着,被外婆指着鼻子骂。
“你们俩个跟山里头的猴子有啥子区别?
小玉你别笑哈,你一个闺女,天天野的跟男娃子似的,还有你小黑,尾巴莫要再摇摇晃晃”说着外婆还撸起了袖子,一脸气急了的样子,非常“慈祥”地开口道:“再不乖些,衣服你们自己洗哈”小时候的梨淤贱兮兮地举手“阿婆,小黑没穿衣服…嘿……”外婆的沉默是金,而小梨淤的沉默是一堆要洗的衣服。
小黑就贱兮兮地在她旁边,踱步或者啃骨头,偶尔又坐到她身边睡得安稳。
一人一狗很少分开。
连上学,小黑都会每天陪着梨淤走路,当时没有人来接送梨淤,外婆外公要忙农活,没有时间来接她,所以她就自己慢慢地走,也没有什么朋友,到了傍晚,山路不太好走,有一段泥巴路是山林。
丛林密布,晚风悄悄地来,将树叶吓得沙沙响。
这里到了晚上就很暗,树叶的沙沙声就有点孤寂可怕了,但小小的梨淤有一个习惯,就是感到害怕焦虑的时候就唱歌。
没有固定的旋律,怎么自在怎么唱,词就是一些古里古气的,谁也听不懂的音节。
这个时候她会摸一摸身侧的小黑。
认真感受着它的陪伴。
……那是一段快乐的,却永远无法再拥有的回忆。
想着想着她竟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