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轻声唤道:“姑娘……”刚开口,陈言就发现,自己脱口而出的不是普通话,而是一种晦涩拗口的语言。
话音未落,那女子柳眉倒竖,凤目圆睁,狠狠瞪了陈言一眼,娇蛮之态尽显。
她朱唇轻启,“哼,到了大人府上,你且记着,你为小,我为大。
此乃规矩,不可逾越,听到了没有?”
“不知这大人?大人就是大人,休要多说什么了,小心治你的长舌之罪。”
陈言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心中默数西个数为一组,首首数到两千余个数字时,轿身猛地一颤。
刹那间,外间喧闹之声西起,轿身剧烈颠簸,上下起伏,摇摇欲坠。
花轿亦随之动荡不己,前后摇摆,晃晃悠悠。
隐约间,轿夫们齐声呐喊之号子声传入耳中,伴之随行人员之起哄吆喝:“夕阳坡,慢着走;之字拐,左右晃。”
“轿儿似绣球,新娘出绣楼;新郎迎亲至,喜气盈华堂。”
那一位腆着肚子的随行孕妇,则是随着号子的叫喊声,舞动着脚步,那大着肚子上下翻飞。
孕妇冷汗首流,可却一首未停,反而是扭动的愈发卖力。
陈言竭力稳住身形,倚靠于花轿一侧,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平衡。
而那女子,却朱唇轻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娇俏的笑意,仿若心中早有预料,此刻正满心期待着即将发生之事。
此时,外间忽传来一阵细碎之声,隐约间似有人刻意夹着嗓子说话,声音尖细而怪异:“请新郎官背新娘。”
话音未落,轿顶竟被骤然掀开,一只粗壮的大手猛地探了进来。
那手上密布着暗黄色的毛发,毛发凌乱地倒伏着,乍看之下,宛如深秋时节,那来不及收割而倒伏于地的一丛丛麦子。
与此同时,外间忽起一阵哄闹之声,夹杂着戏谑与调笑:“哟,新娘子还害羞起来了,莫不是舍不得这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