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十多岁的人,脸和手是风吹日晒的褐色。
此时身穿部队里分发的短衣短裤,像一座山坐在原木茶案后,听老婆发声便放下茶盏,扬起手,冲钟央招了招。
钟央赶忙迎上去,二人握手,他手在下,半个屁股落座,寒暄起来。
二人多年未见,交情早就淡了,此番登门也不过是求人办事。
二人几句过后,老冯为钟央倒茶,后者看壶,听声,辨色,闻香,细抿,赞了一句:“好普洱。
西十年,比我都大。”
老冯闻言轻笑,呵了一声,冲着钟央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你啊——,嘴巴还是这么刁。
当年上学时你就天天保温杯里泡茶喝,每次开盖,整个教室都飘满茶叶香。
来,好好尝尝,这年头这种好东西可不多喽。”
又斟了一杯,钟央用舌尖细细品味许久未曾品味的香茗,感受茶汤的苦涩、芬芳、回甘。
咽下肚去,不由得感叹一声,放下杯子,俯首道:“那时候中考高考天天考考考,不喝点浓茶都没精神听课。
唉——,十几年功夫一转眼就过了,就是再让我喝茶,我也没那时候的精气神了。”
“谁说不是呢。”
老冯再给钟央添一杯,边举壶,便抬起眼瞧向他说。
“想当初,你、我,老金,老兰,润泽,文远,我们几个天天蹭你的茶,下午头一块儿去学校小花园里边晒太阳边喝茶,晚自习再互相借鉴抄作业,考试时你传史地生,老兰传英语,润泽写数学,文远给政治,我和老金只顾抄就行了。
啧,高考时你还给过我历史选择……那时候多好啊。”
钟央听他提起过往,模糊的记忆明朗起来,又记起几个老同学,顺嘴问了一句:“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吗?”
老冯耸肩,说:“不知道,现在咱们初高中一个班的同学,我就知道一个你。
其他人要不是命好早死了,要不是现在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