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
高大的枝桠狰狞张舞,枯萎丛杂的矮树在林边隙地上瑟瑟作声。
“哑——哑——”,伴随凄厉的叫声,睁着猩红眼睛的乌鸦收起两翅,落在枯木上。
树下,两个蹦蹦跳跳的小身影溜达进了深坑。
土不土一马当先,俯身搓了搓自己圆乎乎的肚子,不知道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下一秒,肚子就跟灯泡似的亮起来。
周围一片漆黑,只这一小块范围有了光。
“大晚上的,非得大晚上的来!”
“让谁来不好?
非让我们兄弟俩来。
来就算了,就来两个,两个能干谁?
送命来了这是………”土不土一边小心翼翼的挪步,一边暴躁的把肚子和胸口拍的呼呼作响,嘴里还不停嘟囔。
土里花抬脚跟上,看着弟弟宛若毛线一样发狂,暗暗点头,不由得又想起出发前祭司的预言——一个世纪就要结束,魔王会从地狱里重新攀爬,一千零西座钟塔陷落,当最后一座钟塔的钟声响起,魔王就会从地狱归来。
……真的吗?
如果祭司不是神情癫狂的从地洞里窜上来,在族里逮着这个给糖果让去杀魔王,拽着那个给面包让去杀魔王,最后点兵点将选了他和弟弟,他会信……信不了一点。
杀魔王?
他和弟弟两个,疯了吧?
跳起来能打到魔王的膝盖吗?
半颗糖而己,还不至于让他和弟弟赔上两条命……土里花默了一会,手动给自己的脑袋摆了摆,深深为祭司的不靠谱叹了一口气。
破碎的尸体横七竖八,各有各的惨状。
一具具尸体散漫的压在另一具上,或许被抛尸的时候力气大了些,陈尸连带着开始移位,露出灰褐色的斑点。
诡异的是,无论是新鲜的尸体还是干瘪的尸体,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没有眼睛。
土不土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拉着哥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