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风雪荒原,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亚历克斯声音发颤,眼眶泛红,“身体冻僵,意识模糊,可脑海里全是你的笑容,你的声音,我告诉自己,不能死,我还没见到你,没亲口跟你说对不起……”伊莎贝拉泪水汹涌,打湿了日记pages,字迹晕染开来,仿若那些过往苦难也跟着氤氲模糊。
“我失败了,伊莎。”
亚历克斯合上日记,双手无力垂下,日记重重砸在他腿上,发出沉闷声响,“没带回奇迹,只剩这残躯,一身伤病,满心疲惫。”
他抬头,目光首首望向伊莎贝拉,眼中满是愧疚与不甘,“我走的时候那么决绝,信誓旦旦说要给你幸福,却落得如此下场,我没脸求你原谅,只是……只是想让你知道,这十年,我从未停止爱你,从未停止想你。”
伊莎贝拉上前一步,抬手轻抚亚历克斯脸颊,掌心触碰到他粗糙皮肤,咯手的胡茬刺得她心疼。
“傻瓜,你就是我的奇迹。”
她轻声说道,声音虽轻,却如春日惊雷,在亚历克斯心底炸开,“这十年我守着回忆,又何尝不是煎熬?
无数个夜晚对着灯塔出神,盼着你归来,又恨着你离开。
可此刻你站在这儿,往昔所有痛苦便都值得了,因为你回来了,活着回来了。”
亚历克斯猛地抱住伊莎贝拉,双臂紧紧箍住她,似要将她嵌入自己身体。
伊莎贝拉能清晰感觉到他剧烈颤抖,滚烫泪水滴落在自己脖颈,灼人滚烫。
她回抱他,双手在他后背轻轻拍抚,如同安抚受伤幼兽。
两人相拥于星光照拂下,灯塔外海浪一波波冲击着岸边礁石,水花西溅,发出震耳欲聋轰鸣,像是自然在借这澎湃力量,宣泄着为他们积攒多年的情绪,又似在耐心地抚平岁月的褶皱,见证他们此刻破碎又重聚的爱情。
许久,两人分开,伊莎贝拉抬手擦去亚历克斯脸上泪痕,微笑着,尽管笑容里仍有未散尽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