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木人叫什么名字?”
“伐柯。”
“听起来像是伐木人该有的名字,也许这只是一个化名。”
“是的,我听说他活了一万岁,做过农夫,税吏,画家,侯王,他可以成为任何人,只是变成那个人本来的样子。”
“你看起来不再为之前的事而烦恼了。”
“是的,我过去总是渴望打造出更锋利的兵器,将旧的摧毁,换来新的,如今我想,也许兵器就像是兵器本身一样。
会有合适的时间出现更坚硬的材料,更为复杂而神奇的锻造技术,只是没有到合适的时间。”
“听上去你是放弃了。”
“嗯,放弃了一定要造出新的斧钺的想法,如果这样算是放弃的话。”
“你己经足够英俊,拥有了足够多的钱,为什么不停下来找个女人呢?”
“那不是僧侣应该做的事,至少不是现在的我应该做的。
你记得我们的祈祷词吗?”
“你好像说过,什么光啊,暗啊什么的。”
“嗯,死去,或者照亮那看来伐木人对你很有益,他不会死。”
“哈哈,也许吧。”
易安与白氓在冰窖中饮酒,然后倒头温暖地睡去。
白氓在睡梦中,梦见自己的祖先一个个死去,被伐木人的巨斧像修剪枝杈一样砍去,梦见自己大快朵颐的牛羊变成了谷物和蕨菜,自己跟从伐木人在山野之中泛舟摆渡,在摇橹时看着水波移动,看着水波将舟楫有节律地晃动,他仿佛和易安一起见到了伐木人,一起变成世间万物。”
再次醒来的时候,易安雪白的肌肤己经消失在了漆黑的冰窖中。
如今己经是被囚禁的第五个年头了,族人早己把白氓遗忘了,那些绑缚着白氓的绳索己经弃之不用,只是白氓己经渐渐习惯了黑暗,习惯了呆在冰窖中。
他的疯狂真的似乎消失了,沉默而冰冷,整日昏睡,不再像过去一样热烈而具有破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