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尧不知怎么的又走到了时念的小院门口。
今天是新年,清水镇处处张灯结彩。
好多孩子拿着烟花棒在街上跑来跑去。
不知道为什么,萧景尧就想到了他和时念。
还在京海的时候,时念最细化的就是烟花爆竹这些东西了。
她总说,有了这些东西过年才算是有年味。
可是京海不准燃放这些东西,所以每年萧景尧都会带她去郊外看烟花。
但是去年看烟花的时候,林雪夕忽然打电话说她头疼。
这种话萧景尧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可他还是去了。
当时的他觉得年年去看的烟花腻了,远不如和林雪夕那里花样多。
况且烟花年年都有,大不了明年再陪她看一场就是了。
但他从没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和时念看烟花了。
看着院内柔和的灯火,他的眼眶有点发酸。
他的念念,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楼上,时念平静的拉上了客厅的窗帘。
她早就看到了楼下萧景尧一直徘徊的身影。
屋外的烟火声起起伏伏,她知道萧景尧想到了什么,可那又怎样呢?
他们再也回不到那年江岸观火的美好了。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不去看看吗?”
秦野问。
时念笑了笑,“你想我去看他?”
“不想。”
秦野揽住她的手收紧,低头吻她。
“我只是觉得他在这儿整夜晃悠,会影响我新年的财运。”
一个鱼目混珠的男人,靠近他都觉得晦气。
时念笑了起来,“没事,我这里有真君护持,这些宵小伤不到我们。”
秦野眸色沉了沉,宽厚的手掌顺着膝盖攀了上去。
一室温情。
室内温暖如春,室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窗台上的倒映依稀映出两个交缠的身影。
萧景尧的胸口滞痛难当,他当然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一闭上眼,他仿佛都能看见时念泪眼涟涟面颊微红的模样。
可他有什么资格去管呢?
指甲狠狠地陷进肉里,他像是自虐一般死死的盯着那处唯一亮着光的窗台。
他忽然想起他和林雪夕在剧组厮混的那些日子。
他的念念,在听到那些声音的时候也是这样痛吗?
身侧飘来的雪落在他身上,留下了湿漉漉的凉意.
但这些和他的心比这还要冷。
他终于明白时念为什么那么坚定的选择退圈离开他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谁能忍受自己的丈夫还爱着另一个女人。
所以,念念好像真的不会回来了。
他痛苦的跪在地上,捂住脸。
余光中,小院的后门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这是新年,除了他这样的孤家寡人,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到访。
他眉目一敛,像是想到了什么飞速过去抓住了那个还在攀爬的身影。
“林雪夕?!怎么是你?!”
被扭过的身影清晰的映照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萧景尧心中大骇,一时间竟松了手。
“你不是在京海医院养身体吗?!”
林雪夕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萧景尧。
看着那张曾经那样爱恋的面孔,她愣了数秒,忽然哈哈大笑。
“我凭什么不能来?真是苍天好轮回,你也能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