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是水,不,是血水。
他的妈妈一只手耷拉在浴缸边上,还往外流着血。
地上还有一把浸在血里的小刀,很明显,手上的伤口,是它划的。
她穿着他最喜欢的一件碎花连衣裙,那乳白色的面料,早己被血水染成了淡红色,那原本鲜明好看的朵朵碎花,也没了生气。
这一片狼藉,不堪入目,而发现她的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她的儿子啊!
汪淇愣住了,他站在原地,背微弓着,因为震惊而半张着的嘴停止呼吸,惨白的嘴唇,毫无生气。
这时的他,眼睛瞪得比任何时候的都大,少年的睫毛是那么长,像太阳花一样,却没有一点儿太阳花应有的阳光。
窒息将他拉回去时,他小口喘息着眼神依旧盯着他的表情,她…在笑?
为什么要笑?
他清醒了,手忙脚乱的跑回客厅找手机。
找到了,有密码。
“靠。”
这声音很小,这是他第一次说脏话,还有点拗口。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啊!”
他的汗水和泪水掺杂着流下来,让他看不清“紧急情况”这西个字在哪。
这撕心裂肺的喊声,并没有让他心情有那么一丝舒畅,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想摔点儿什么。
好几次输入,又删除,“120”这三个数字,他打错了好几遍。
打通了。
他的妈妈成功送到了医院。
他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手心朝上放着,手上是血,还有闪烁着、发着光的冷汗。
他喘着气,双手不住颤抖着。
他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汪淇到现在还就是感觉这一切是那么虚幻、不真实,仿佛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醒了,就都没事了。
可是这场梦太长了,长到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