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蝉鸣声震耳欲聋,我躺在院子里的竹椅上扇着蒲扇,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淌。
爷爷正在屋后的木工房里忙活,锯木头的声音一下一下地传来,和蝉鸣声混在一起。
“小天,把那把凿子递给我。”
爷爷的声音从木工房传出来。
我放下蒲扇,走进木工房。
屋里飘着刨花的味道,爷爷正弯着腰在一块松木板上比划。
他身上的灰布衣服己经被汗水浸透,后背全是深色的痕迹。
“爷爷,这么热的天您还做棺材啊?”
我把凿子递过去,顺手抹了把额头的汗。
“做棺材这活儿不能停。”
爷爷接过凿子,手上的老茧磨得凿子把手发亮,“村里的王婆子刚走,家里人托我给做口棺材。”
我“哦”了一声,蹲在旁边看爷爷干活。
王婆子是三天前去世的,听说是突发心脏病,走得挺突然。
她生前最爱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摆摊卖糖葫芦,我小时候没少光顾她的摊子。
“狗蛋,你等等我!”
院子外突然传来二愣子的喊声。
我探头往外看,就见狗蛋那张满是雀斑的圆脸从院墙外探进来:“小天,出来玩啊!”
“爷爷,我出去一会儿。”
我冲爷爷喊了一声。
爷爷头也不抬:“早点回来。”
我跑出院子,狗蛋和二愣子己经等在外面。
狗蛋咧着嘴笑:“走,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王婆子的坟地。”
狗蛋压低声音,“听说死人入土的时候,家里人会在棺材里放钱,让死人带着上路。
咱们去挖点出来?”
我心里一惊:“那不是偷死人钱吗?”
“怕什么,死人又用不着。”
狗蛋不以为然,“再说了,王婆子活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