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鹰躺在一股霉味的干草垛上面,她的行李被随意丢在地上,外面的大雨哗啦啦地下着,哪怕是赶了一天的路,她也睡不着。
那帮食客赌完钱终于肯乖乖去睡觉了,他们的囔囔声也不比雨声小。
有一股冷空气从墙缝中渗透进来,地下室特有的混浊空气和这道冷气让焰鹰想起了自己曾经住在地下室的那段经历。
那时,他也在。
不知道怎么的,焰鹰又想起了那只被打死的狗,浑身骨头都被打断了,皮开肉绽,眼睛也被戳瞎,却依然尝试向她爬去。
一个想法出现在她心里,也许那条狗是某个人化身,他的灵魂成了一只低贱的畜牲,它一路跟随自己,试图进入一个不是自己可以踏入的世界,那样的世界对它陌生极了,可它依然一路跟随自己走进了那扇门,是因为相信自己可以带它脱离风雨的危险?
还是因为自己给了它们一种虚无缥缈的假象。
真是奇妙,焰鹰在内心冷笑,人的命运就是这样,有时就是连一条狗都不如,人不是生来下贱的,而是慢慢习惯只会下贱的。
有多少伟大的人本来是可以成事的,因为身上那股奴性发作,到最后性命也丢了。
一个人不管是穿着多好看的外套,多么昂贵的装饰,长着多么漂亮的容颜,一旦内在生了病,于是也就与命运屈服了。
一道敲门声响起,门外是一道年轻的女声:“你好,请问你睡了吗?”
焰鹰把兜帽重新戴好,对着门外说:“没有,有什么事?”
听到焰鹰冷漠的声音,那人有些没底气,不过还是鼓起勇气说:“我给你带了碗汤,你淋了雨,我担心你感冒,所以就特意留了碗汤给你。”
焰鹰首接说:“请进。”
门开了,门外的是一个看起来才十七岁的少女,脸色带着一种平易近人的亲切,白色的短发在烛火的反照下显得格外柔和。
“你好,焰鹰小姐,我是店主义的女儿雪莉,这是我做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