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老大,刘家老大,拿起斧头,砍了他爸西十下,当他意识到他做了什么,他砍他妈妈西十一下。”
她的声音不算很大,但正午时分,这老街上也没什么人,孩童特有的尖锐的声音回荡得很远。
“哈哈!
你死啦!”
小女孩在和空气说话。
庞然转头疑惑地看着老板娘。
黄姨的女儿什么时候傻掉的?
“病吗?
呃,就是太晚了,过了5岁才发现。
本来,医生还说她不严重的。”
老板娘凝聚目光,又涣散,“结果越来越严重了,现在也上不了学。”
“几岁了?”
“上周刚满的10岁,和她爷爷同一天生日,我们一家还去香满楼大饭店庆祝了呢!
不愧是世界级,味道就是好。”
5年前犯的病。
庞然掏出信用卡,让老板娘刷pos机,自己则往店外小女孩跳皮筋的两棵树下走去。
这两棵树,一颗是蓝花楹,另一颗,是种错了的凤凰木。
他记忆中这两棵树不算大,怎如今亭亭如盖,树干竟可以撑起这么宽的绳子。
满心疑惑地走过去。
近了,女孩呢喃着的跳步口诀便愈发地清晰起来:“等他走下楼梯,他便唱起~他心爱的歌——屠宰我的妈妈,她苍白又细小,屠宰我的爹爹,他贪婪又残暴,屠宰我的兄弟,眼睛汪汪不停眨呀,咕噜咕噜小南瓜……”好像听过这故事。
庞然头也不回地往店里走。
可这歌谣似是一道滚滚天雷追踪了他,劈得他脚步踉跄。
脑海里闪过一连串荒谬的念头。
妈妈、某人、弟弟好像己经死了吧?
我不是也己经死了吗!
可今晚,我们要一起吃肉的。
他腐朽生锈的大脑己经太久没有转动过了,此刻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