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的行军床。
杨华坐下喘了口气,将背包搁下,从床底翻出一箱矿泉水,取出一瓶喝了几口,拍了拍大腿,再度站起来,走到坑边。
这些坑的坑土颜色暗褐,与周围的土壤区分开来,即使有木板掩盖,坑的上方还隐隐散发着酸臭的味道。
杨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嘿嘿笑了笑。
这几个坑,可是他安家立命的本钱。
他从一个一文不名的街溜子,到在潘家园和城隍庙南北都有铺面,成为行内小有名气的玩主,这几个坑可没少给他生出金子。
前段时间,他从几位豪橫的“国宝帮”手里很是赚了一笔,这次是回来补充货源来了。
杨华生性谨慎,凡是重器,都是自己动手,绝不过他人之手。
再说,作为“铁拐李”的得意弟子,论及“绿器”,谁的手艺比得上当年让鉴定委员会集体打眼的“铁拐李”呢?
青铜器做旧,最为关键的一道工序,就是“坑锈”。
将新造的器物埋到坑中,将坑土烤热,根据不同的风格需要浇灌不同的化学药剂,再加土掩埋,十天半月之后出土,锈蚀就和真品老器一模一样。
这种坑跟酿酒的酒窖一样,用得越久,坑里积存下来的化学物质就越多,咬锈的效果越好,放在行内,叫做“老坑如老汤”。
老坑要“养”,这几个老坑是从铁拐李开始养,足足有三西十年了,是千金不换的老坑。
脸上有点凉,似乎有微雨飘下。
杨华抬头看看天色,越发幽暗。
“什么狗屁天气预报,还能更不靠谱一点么。”
杨华搓搓手吐了句槽,打开背包,双手取出一件器物,将表面包裹的海绵去掉,侈口弧颈、鼓腹撇足,是一件高约二十余公分的青铜尊。
杨华拎着青铜尊相了相,走向边上的那个老坑,突然间不知怎么了,无来由的有些心浮气躁,他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口水,跺了跺脚,将物件放到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