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正式表演谢清鸿认真的语气不容我拒绝。我只好点头：“好，有事别自己扛，我能帮你的。”他温柔地笑了，顺便亲自送我去了化妆间。和宣传片中热烈的红裙不同，今日化妆师给我选择的是素雅的青色旗袍。如墨长发盘起，以一根玉簪定住，面上轻点朱唇，不做其他装饰。唯有一对银质耳环，还有颈间钻戒吊坠得以保留。最后，化妆师牵起我的右手，将一枚碧绿手镯戴上。她轻声说：“这是老板交代的，是送给您第一次表演的礼物。”心中暖融融的，我笑着说了句谢谢。不太熟练地踩着高跟鞋走了几个来回，张娟也化完妆了。她今日穿着的亦是青色系的旗袍，和我的有几分相似。她身上的首饰比我多一些，妆也要更好看一些。我明白，这是导演组的有意安排，我不能越过张娟老师的咖位去。我理解，且心甘情愿。张娟满意地打量着我的穿搭，“真好看，像是画中仙走出来了。”她主动伸手拉着我：“走吧，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战场了。”她的手有着长者的温暖有力，我一下子就不紧张了！演出正式开始后，一共有三个候场（进场）口，我没再看到谢清鸿。而我也收起心思，等待上场。张娟慈爱地望着我：“别紧张，放轻松，全程跟着我走就好。”我应好，听着报幕声，与她坐在椅子上。大幕拉开，整个多功能厅坐满了人，粗略估算，超三千人。不只是北元的学生和领导，还有很多校外人士和记者。黑漆漆的直播镜头正对着我，我有什么表情都会被收入进去。此时，场中充满了或惊讶或质疑的讨论声。“齐愿请来的合作者是张娟老师？我没看错吧？”“我的天，齐愿她何德何能，可以和张娟合作？”“完了，一会儿不会是放录音吧？那北元校庆就让人笑掉大牙了！”是吗？一股火焰从心底涌起，我感觉到了无穷的力量。我相信，我会让质疑的声音消失。琵琶弦动，现场吵闹声戛然而止。欢快的旋律如涓涓细流，自春日繁茂之地蜿蜒而出。在满目疮痍之地上，盛开出肆意绽放的自由之花。轻拢慢捻抹复挑，似有战士柔声清唱家乡小曲，坚定地踏入战场。而后展望当前，似有春游的孩童踏上和他们一样的土地。这一次，采茶歌声阵阵，孩童与采茶女嬉笑玩乐，心情愉悦。“铮！”琵琶声停，余音回荡，全场无一人敢说话。情绪急转向上，手指在琵琶弦上飞速拨弄。我似是进入了一种心流状态，人和乐器合一，再无杂念。眼前，是战火纷飞，是士兵踏险路，过千山，会敌激战的战意升腾。也是无数文人泣血写下抗争血书，怒吼着将侵略者赶出去的坚定。更是北元建校时，几乎从零开始的艰辛奋斗。还有，一百五十年后的现在，山河宁静，时代变迁，不忘初心。到最后，旋律看似戛然而止，实际是未完待续。我与张娟老师同时放下高抬的手，相视一笑。起身，向着落针可闻的观众席，深深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