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见深劝道：“佟先生，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是杀了他，你也得偿命？值得吗？”
佟建生怒道：“我不管，我女儿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来人！把他们分开！”
厉见深立即叫保镖把佟建生拉了下来，让护士给老张重新上了药。
“痛...好痛...”
老张刚刚缝合的伤口在他的摧残下再次裂开，他整个身子疼得撕心裂肺。
血色从他的伤口上流出，厉见深无奈瞥了他一眼，出了房间对护士叮嘱道：“多叫点人看着他，别叫他死了。”
护士点点头，“是。”
老张昏睡时，忽然做了个梦，梦到在跟人打架，他不自觉的拽了一个东西狠狠咬了起来。
吴洲尖叫一声，怒道：“老张，你再不松口，我立刻让人把你亲娘叫来！”
老张的身体一阵痉挛，头脑已经被疼痛和快感麻痹，完全不会思考了。
他的本能告诉他，这个人要他多痛，他就要还他多痛！
老张哭着闭上眼，白皙的牙齿用力咬在他的血肉里，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
没一会儿，老张身上的伤口再次崩裂，血色透过绷带，沾在了衣服上，他原本正常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无比，意识渐渐模糊，他咬他的力气也小了不少。
可他依旧没有停下，怒气占据了他原本理智的头脑。
吴洲狠狠抽了他一巴掌，怒道：“老张，你这个蠢东西，还敢咬我！混蛋东西！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吴洲甚至还没有用力，刚抽了他两巴掌，老张就直接松了口，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老张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内的灯光已经关闭，他微微抬起眸子向窗外看去，天幕已经满是星子。
星光肆意闪烁着。
伤口已经被护士重新包扎好，他的衣服也换了新的。
可他的身上依旧很痛，然而再痛的外伤也比不过被伤透的一颗血淋淋的心疼。
老张的泪水划过耳蜗，浸湿了一大片白色枕巾。
寂静漆黑的病房里，老张扁扁的肚子咕咕地叫了两声。
疼痛使他紧紧闭着原本清亮的双眸，原本的鹅蛋脸才几天就被折磨得形销骨立。
他两只白玉般的纤手无力地垂放在床上，消瘦的身子如同纸片般被厚重的被子压着，惨白的薄唇上露着干裂的血迹，那是之前被佟建生打破的伤口，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老张就这样一直躺到了早晨护士上班来给他换药。
护士看到他这副全身是伤的凄惨模样，低低叹了口气，轻轻帮他把身上的伤口都上了药。
“嘶！”
老张的肾部疼得厉害，他本想咬唇忍住疼痛，没想到咬到了受伤的唇瓣，一时间疼得满头大汗，晶莹的泪水簌簌从水眸中流了下来。
护士看到他疼的小脸都扭曲了，连忙道歉，“抱歉先生，我轻一点，你得再忍一会儿，你身上的伤太多了，还没上完药。”
老张嗜着眸中泪水，虚弱地启唇，“谢谢你，继续吧，我能忍。”
年轻女护士看到老张的脖颈和胸前全是被打的红痕，他不禁红了眼睛，想起昨天那位老先生离开之后，她进来给病人上药的情景。
这个可怜的男人全身都被人折磨得没一块好肉，刚刚做了换肾手术，男人竟毫不怜惜地折磨了他一身伤。